艺术人生
----——记辽宁省本溪分行耿晓弘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 本报记者 李静
记者的话
初见耿晓弘的时候是在走廊里,一同的四个人,唯独他一人一言不发,我俩走去单独的会议室采访时,他也是一路无话,身上特有的艺术家气质,让我这个“凡夫俗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访问这位“大家”。简短寒暄后,听闻我独爱纸质书籍并且偏爱阅读古文,耿晓弘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我们聊书法、太极、吉它、甚至是考古、养生、人生理想。从杜甫、李白到崔健、宋冬野,无所不谈,直到同事来电话催促,才发觉天色已晚,我们竟然连灯都忘记了开。后来才听说他下午本约了人去看一个展览,以为半小时就会结束的谈话竟不知不觉聊了那么久,他说自己从未跟陌生人说过这么多,跟我算是投缘的,年轻人能喜欢读些古文的不多,跟他一样喜欢纸质书的也不多,很难得,他从心底里是喜欢的。而我更多的是羡慕他,可以把写字爱进骨子里,融进生活中,坚持几十年不变的爱好,是难得亦是幸福。
耿晓弘最初是受到父亲收藏的一本明清大家王铎字帖的诱导,迷上了写字,他从颜真卿的《勤礼碑》入手,又学北魏《张猛龙碑》,南帖北碑,各路大家无一例外心摩手追,细心研读。提及草书,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张扬,随性,而耿晓弘却说他近些年更偏爱静系行草,对晋人的书法意境情有独钟,他认为书法同诗一样,都是人生命中最自由、最见心性的部分。在倾心相随和执著追求中,“二王” 清畅、自然的笔调是其最为心仪的。用功既勤、体会渐深,形成了秀逸雅健、清刚自然的书法艺术风格。他的行草书守常求变,不激不励,既有传统文化的滋养积淀,又多一份现代诗性的浸润,是比较典型的现代文人书法,一如其人。观其书作,充满蕴藉的书卷气,含和儒雅,都说见字如见人,可见不假。
很多人都见过公园里练字的老人,听说练字可以强身健体,但耿晓弘却幽默地说:“对,我现在的腰椎、颈椎都坏了。”其实看似一句玩笑,却道出了耿晓弘习书法的痴迷。耿晓弘笑着说:“我的优点是用功、执著,缺点就是太用功、太执著,一爱到底,不离不弃。”正是这份不离不弃,让他以前平均每天写两、三个小时以上的书法,经常一写就到了后半夜。那时的他想着能够参加比赛,得到别人的肯定,也通过比赛去结交更多的有共同爱好的朋友,毕竟当时只有比赛才能找到更多的喜爱书法的人,那是唯一途径,也只有比赛才能学到更多东西。耿晓弘说:“如果只是喜欢应该是可以养生的,现在我不一样了,心态很重要。”
年轻时耿晓弘在人事工作,那时一个季度要交一次报表,他每次都会顺便去书店淘宝,他说:“在那个年代,资料太难得了,不像现在在网上就可以买,想买个大家的字帖手一动就能送货上门。那时逛书店淘到自己想要的资料特别开心,现在做梦还经常梦到那会去书店的情形。”可见这段回忆在他心中的印记有多深。当年,为了学写字,他常常揣着工资去逛书摊,最终把一至七届由中国书协主办的全国书法作品集合历届单项作品集买全了,这也是他为自己暗暗设定的目标,多年以后这个目标实现了,他的作品赫然其中;当年,初学写字时,有人向他借毛笔,他眼前一亮,以为遇到了书法同道,便追过去看,结果让人误认为“小抠”。可以说,耿晓弘的成功与他的坚持、坚守分不开,更与他为人谦和,聪敏好学分不开。他尊崇每一个传统大家,尊重身边的每一位前辈,他以好学勤问的态度赢得了书坛名家的好评,也得到了他们的悉心点拨,使他的书法艺术不断提升,日臻完美。
耿晓弘说自己除了书法,年轻时其实还有两个爱好,太极和吉他,太极自己有在练,吉他就没有学成,但是这不影响他喜欢音乐,自己家中现在还有四百多盘卡带,可惜已经没有了机器能听它们。现在看来,唯独书法是他坚持最好的,也是最爱的,他说人弹琴弹够三万小时都能弹的不错,但是弹够三万小时不一定都能成为朗朗,习书法也是一样,需要勤奋也要天分,自己最近也会碰到不知如何下笔的时候,但他坚持住了,他把书法爱进了骨子,融入了自己的人生。用他的话说,“书法是澡雪人的精神品质的艺术。‘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以它的永恒、自然、玄妙和神秘使我们为之钟情,那黑白相间、张弛有度、逶迤而出的就是人生的轨迹。打开心灵之窗,走进那一幅幅风格各异的书法,便可品味艺术与人生的奇妙和与众不同。”